湖北日报全媒记者 刘振雄 通讯员 王登府 胡鹏
1月25日，雪花飘，南河村一片静谧。村委会前，杨帆拉开车门说“我们去看几个爹爹”。
杨帆1993年出生，人称“娃娃书记”，2016年大学毕业，来五峰县渔洋关镇南河村当大学生村官。2019年期满，被分配到县司法局，但他留在了南河村。那年他25岁，是全县最年轻的村支部书记。
雪花簌簌，杨帆小心驾车。看望的第一户户主叫范秀科，71岁，老党员，2014年的建档立卡贫困户，养牛但牛棚破旧狭小，想改建，缺钱……“现在好了，待会儿你就看到了。”
平日15分钟的车程走了40分钟。“范爹爹，过小年吃点么儿？”杨帆提着米和油径直推门，范秀科赶忙上前迎接。
牛棚宽敞，8个单间，4头牛嚼着干草，悠闲地看杨帆身上的雪花。范秀科说，“这是杨书记到处‘化缘’扩建的，全村40多户都改建了，养殖规模扩大了。今年我卖了4头，收入近5万元，还剩4头，明年准备养10头……”他拉杨帆去烤火，说：“就在我家过小年好不好？”
雪下大了，从范家出来，来时的车辙已被覆盖。再去碑垭家庭农场，经营者卞因勇是致富带头人。“这大的雪你还不闲，快进屋！”卞因勇一见杨帆，热情相邀。
养殖场干净整洁，生猪吃饱喝足，还撒欢。“今年卖了100多头小猪，6000多只土鸡，收入50来万。”卞因勇说。他于2019年办养殖场，主养生猪、山鸡，带动26户村邻，户均年增收3000多元。
卞因勇说杨帆当选时，村民觉得他太年轻了。“现在我们生怕他不搞了。”缺资金，杨帆协调，用村集体注资参股、年底分红的方式解了燃眉之急；县镇培训，杨帆积极争取名额；养殖有了起色，他又到处找销路……
除了养殖，南河村还有种植。杨帆构建的“立体产业”格局已现：低山茶叶、半高山果蔬、高山养殖。目前茶园1500亩，猕猴桃300多亩，龙井茶、翠冠梨销行火旺，2021年村集体经济收入27万元。
中午，雪还在下。杨帆电话多，要停车接听，多是咨询返乡过年的防疫政策，他耐心解答。有些外地来电，他逐个与对方加了微信。
回村委会，一份盒饭、一碗汤，他边吃边在电脑上回复信访问件，监督落实进度。
下午2点，他又带上棉袄棉被，去看望84岁的独居老人张汉伦。2018年易地搬迁，老人从山顶搬进安置房。张爹爹脸上乐开了花，“随么儿都不缺了。”老人说话挺逗，“你负责工作，我负责高兴！”他说杨帆像亲孙子。
又回村委会，杨帆又一头扎进核对房屋安全风险普查表的工作中。两年前的小年轻，现在是全村主心骨。
跟杨帆一天，行程无序，但方向明确。湖北日报全媒记者印象最深的，是范爹爹的孙女在屋前开心玩雪、张爹爹在火炉旁轻微的鼾声……天色已晚，雪还在飘舞。村委会灯光如豆，南河村宁静安详。
“头雁”感言
杨帆：南河村距县城才30公里，但因地理原因，路不通、水不净、电不稳，500余户生活艰难。我欣赏别的同学去大城市，但对我而言，家乡更重要，我刻苦努力，不是为了摆脱贫困的家乡，而是为了家乡摆脱贫困，一枝独秀不如百花齐放。
